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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冬天没有雪吗?
作者:塞婆 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 点击数: 更新时间:2004-12-25 19:35:06
这个冬天没有雪吗?

没有雪能叫做冬天吗?对于我这个北方孩子来讲,无雪的冬天该是怎样的乏味?所有关于冬天的记忆,如果离开雪,会是怎样的苍白?


一进冬天,朋友就告诉我,今冬是暖冬,不易下雪。我不屑,怎么会呢?没有雪舞的冬天的舞台,怎么能经受得住寂寞呢?没有雪的温柔的怀抱,冬怎么经受得住北风的凛冽?所以,我一直盼着第一场雪。可转眼已过大雪节气,马上就要冬至了,怎么还没见到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的银装素裹的北国?梦里梦外一片银白的故乡呢?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,我陷入了对故乡冬的怀想。


儿时对冬天的所有的记忆都是和雪联在一起的。记得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,雪一场接一场的下,往往是整个冬天积雪不化,大地、山峰掩映在连绵的白雪中,在阳光的映衬下,红装素裹,一如纯洁的处子,守卫着冬,迎候着春。


童年的冬天,快乐无比,每当雪舞起来的时候,我们兄妹就和妈妈一起围坐在炭火炉旁,在炉中烧烤白薯、土豆,偶尔还会用爸爸特制的小平底锅炒豆子,花生,玉米粒,边吃边听妈妈讲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,等到呆得不耐烦了,哥哥就领我们跑到雪地里玩儿。滚雪球要在下雪时玩才有趣,雪像添加了粘合剂一样,可以像被子一样卷起来,越滚越大后,可以竖起来,我们围着雪柱嬉笑打闹,打雪仗。知道冷了怎么办吗?抓起一捧雪,双手用力揉搓,一会儿就暖过来,等到回家时,我们身上的尘土就被雪打扫得干干净净了。


好像雪一般都在夜里停,每每这时,我们比往常都起得早,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扫雪,边玩边干活,帮妈妈把呢子一类的衣物还有旧棉絮拿出来,铺在雪上,用竹竿慢慢的敲打,呵呵,南方的朋友一定不知道这种雪洗的洗衣法吧,除了油污,灰尘都被雪吸附了,在那种不知“干洗”为何物的年代,这是很实用的清洗方法呢。


雪后的早晨,空气清新、湿润、香甜,知道吗?房檐下还有冰溜,一根根直竖在屋檐下,透明洁净,像美女的纤纤手指,大哥总是让我们骑在肩上去摘冰溜,拿在手里凉凉的,滑滑的,我们把它当作“武器”“行军打仗”,现在,这种因为寒冷,因为空气洁净而自然生成的冰溜只有在我的梦里了。等到小脸冻得通红,我们就跑进屋里,争抢着把冰凉的小手伸进父亲的被窝里,放在他温暖的胸膛上。父亲每到下雪天都不起床,他的被窝、他的胸膛就是我们最温暖的地方,这时候的父亲假装睡着,一动不动,任由我们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温暖着,有时我会悄悄地扒开他的眼皮,问他凉不凉,父亲不说话,但脸上却透着笑意。大了我渐渐明白,那是父亲最幸福的时刻!


雪后的晴天,最快乐的事情是同父亲上山打猎,我们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边,看哥哥帮父亲装火药、枪砂,然后在雪地上寻找猎物的踪迹,最激动的时刻是猎枪砰的响起,我们撒欢的奔向猎物,大多是野兔,野鸡。随父亲在雪山上跑上大半天,总是尽兴才打道回府。我们总是小有收获,回到家,就围在父亲身边看他熟练的给猎物剥皮,掏内脏。。。。。。雪地上,我们一家快乐地忙碌。现在,那种快乐还滋养着我,我们亲手猎获的美味还时时在记忆中品味。


那个年代,寒冷的冬天,是雪给我们这个清贫的家带来了无穷的快乐。雪给我的不是冰冷无情,不是单调乏味,它于我是快乐的源泉。叫我如何不想它?!


我盼,2004年的第一场雪,在寂静无声的冬夜悄悄地到来,滋润我干涸的梦,纯洁我蒙尘的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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